一上午，韩慕青一想起申家人在餐桌上，脸集体变色，整齐划一的样子，就觉得好笑。
中午时间一到，她就去了跟乔以诺约好的餐厅。
乔以诺的颜值也快赶上娱乐圈里的小鲜肉了，鼻梁高挺，眉清目秀，气质斯文又大方得体，只是总和褚江远那种大妖孽在一起，光芒难免被盖去了不少。
两人之间礼貌客气，韩慕青觉得和他相处还挺自在的，不知是乔以诺太懂得说话做事，还是他的性格本身就比较好接触。
“乔助理，你应该猜到我今天为什么找你。我和褚江远的事情你也很清楚，我也就不拐着弯说话了。”韩慕青笑得有些自嘲，在乔以诺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心防。
她知道，想要对方坦诚，她就得先做到坦诚。
“韩小姐，褚总没有很多秘密，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。”乔以诺笑道，笑容算亲切，但也免不了一贯的公式化。
“我想知道，他从我面前长时间消失的时候，都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去做什么了。还有他为什么要借助非自然手段要孩子，这个原因一定牵连甚多，我希望知道的越详细越好。最后，他肚子上的伤，你说他是自己捅的，我想知道前因后果。”韩慕青将问题清晰地摆在乔以诺面前，想要得到一切的答案。
的确，所有的问题的确都算不上秘密，只是韩慕青从没想过去问褚江远，以前她不关心，但是现在不是了。
因为，她需要他。
“这么多问题，你一直以来，是怎么忍着不去问褚总本人的？”乔以诺打趣道。
“错过了最好的时机，只能来问你了。”韩慕青笑着说，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“褚总脸盲的情况，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？”乔以诺轻笑了两声，接过韩慕青的茶，喝了一口后，开了头。
韩慕青点了点头，他便继续说：“褚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脸盲，只是对女性的脸有识别障碍。再确切一些，是他只能认出发型偏男性的人的脸。大概我这么长的头发就是极限了，再长一些，偏中性一些，他也许就会对那个人的脸感觉有些模糊。再长一些，大部分就是女性了，他是完全认不出来的。”
韩慕青轻轻皱起眉头，陷入了沉思。
“褚总五岁去的C国，之后一直在那边学习和生活。刚去C国的时候，陌生的环境和语言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，需要一些时间适应，可是刚到C国没多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故。本就是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褚总，由于家族的内斗，母亲被当时所谓的“自己人”害死了，也是从那时候起，褚总有了这个心理障碍，再也分辨不出女性的脸。再具体一些的事，大概只有褚总和他的心理医生知道了。
这个心理障碍，也是褚总无法正常和女性交往的原因，他无法和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女人结婚，也无法接受自己永远认不出自己的夫人，这对彼此都是折磨。可是褚总喜欢孩子，最好是男孩，借助现在迅猛发展的医学科技，只需要花钱，不用伤害任何人，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。”
韩慕青仔细听着，不肯漏掉任何一个字，可乔以诺说完，她久久都回不过神。
乔以诺顿了顿，细心地等韩慕青消化这些信息后，才开口往下说。
他真的对韩慕青毫无保留，知无不言，不知道是这些真的算不上秘密和禁忌，还是他知道韩慕青对褚江远来说很特别，她是有资格知道这些的。
褚江远十年来，都是一个月固定回国一次，一次基本就是一两天，最长也不超过三天，一回来就挨家公司露面主持一场会议，亲自把控神铸集团旗下的各个公司风向。
其余时间基本都在C国，就像韩契海说的，他拥有的不止金山银山，拿着的也不止C国的经济命脉，真正背负的是巨大的责任和义务，他一旦倒下，也许就是几万人面临失业，还有他辛苦保全的偌大家业。
他是工作狂，从不给自己假期，可为了韩慕青这两三个月来也挤出了很多时间，也许他真的很想知道，为什么韩慕青能让那药失效。
“褚总在C国谈一块很重要的地皮，当地有名的黑帮百般刁难，拖了半年之久。那位姓西朗的老大，每次都换着花样说要看看褚总是不是真正的男子汉，他们玩了很多危险的试胆游戏，褚总为此中过蛇毒也进过狮笼，很多人劝他放弃，可他这个人，固执起来还挺气人的。这个月西朗的游戏就是下棋，谁输了就在不致命的情况下可以让对方捅自己一刀，听着是不是很变态？”乔以诺说。
何止变态，韩慕青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，她勉强地点了点头，还是无法理解褚江远怎么会愿意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。
“你在国内出车祸，向他报告的人说，这不是意外，只差一点点，你就没了。他为了临时终止这个变态的游戏，答应西朗让他自己插自己一刀就可以马上离开的要求，我亲眼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抓起匕首捅了自己一刀。可是褚总在国内大大小小的仇敌也不少，他在生意场上的手段实在让人望而生畏，所以他每个月回国都要格外小心，绝对不能让人掌握他的行程。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国内比较多用江远的身份，以及这次他需要比较长一段时间养伤，必须呆在信息相对比较封闭的私人岛屿上。”
“他的伤很重吗？”韩慕青听得心脏砰砰直跳。
“看不出来吧？褚总从没喊过疼。”乔以诺却有些骄傲地笑着说。
可韩慕青解开了所有的谜题，脑袋里豁然开朗，心头却沉了几分，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这时菜也陆陆续续上齐了，可能乔以诺想让韩慕青放松一点，两人不知不觉就说起了褚江远的坏话，什么脾气臭、直男癌、超固执等等，挨个数落了个遍。
两人达成了高度共识，很快，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，韩慕青也笑了。
韩慕青准备去结账，说好的她请他吃饭，乔以诺却说：“褚总要是知道我让你花了钱，怕是要活剥了我，还是我请你吃饭，他才不会吃醋。”
吃醋这个词用得怪怪的，但是他这怕极了褚江远的样子，让韩慕青忍俊不禁，她本想坚持买单，这时门口进来两个人，其中一个惊喜地喊了一声：“慕青？”
韩慕青闻声望去，竟是她的大学室友祝莱莱和杨芙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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