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有些意外的是,他意料之中的痛苦嚎叫声,并没有响起。抬眼看去,只见被踢倒地的邝松兰,稍作歇息之后,汗珠沁满了脸庞,也惨白着一张脸,紧咬牙关的爬了起来。
由于用力,怕是都咬破了皮肉,血丝顺着唇边溢出。
“母亲!”此情此景,饶是完颜珺的心志如何坚定,也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泪水。
爬起身来,邝松兰吃力的转过头,看向一旁的完颜烈,努力的扬起笑容来,问道,“夫君,妾身,可,可还配,配得上是完颜家的媳妇?”
不得不说,此刻的邝松兰,是惊艳的。
在完颜烈的眼中,这股子惊艳,甚至于,都盖过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风景。
邝松兰本就生的英气,此刻额头布满汗珠,眼神柔和,嘴角还带着血丝。
她眼中带着光亮,问自己,她配的上吗?
若说之前还有犹疑,还有些不快。
那么在这一刻,就都已经消散了去。
下一刻,完颜烈的声音响彻大殿,“你便是老夫永远的夫人!”
这,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承诺,也告诉自己,该彻底的放下了。
听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答案,邝松兰笑了。虽然此刻身子疼痛的让她恨不能叫喊出来,但是身为将军府的夫人,她自然也是要忍耐着。
于是,她转过头去,看向了上首的儿子,说道,“珺儿,往日,是母亲想左了。长公主很好,日后若是母亲不在了,你们定然要到母亲的坟前上柱香,让母亲知道你们过得很好,便也心安了。”
如此大仁大义,别说旁人了,便是连元阮阮,都震惊了。
要知道,当初邝松兰可是没少有什么小动作。如今肯这样说,难道,真的是放下了?
还不等她想明白,那边被激怒的莫桑,便失控的大喊着,“好!好!好!好一个母子情深,好一个家国大义。既如此,那就别怪在下狠心了。来人,带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下去,好生招呼着。”
随后,便有人来把二人给拖了下去。
待人离开后,便留下了长长的拖痕,一地鲜血,看的完颜珺满含热泪。
“完颜珺,你动手吧。杀了皇上,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你的长公主所争了。要不然,刚才那结果已经宣布了出去,再无更改。”
完颜珺知道,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。
如今,只有他手中的元帝死去,这才有第二个可能。
他看向了元阮阮,又看向了那一地的鲜血,心中有了决断。
闭上眼睛,便要收紧手指。
看出来他的意图,一旁的元阮阮连忙阻止着,“少将军,不可!”
被喊住,他转过来,满脸悲戚的看向自己心爱的女子,诀别的说着,“阮阮,再无他法了。今日,若不这样有个了断,那么日后,便在没有其他机会了。”
“是,我知道。只是,你是完颜珺啊,如何能够背负弑君的罪名。”眼看完颜珺停下,她连忙劝说着,声音轻柔,生怕刺激到他。
“弑君?为了你,弑君又如何。”完颜珺语气悲凉,不在乎的说着。
“可是我在乎啊!俊哥哥,我在乎你的啊!”元阮阮着急的喊着。
若是皇弟真的被杀,那么这件事情,无论如何,都要找个人出去谢罪以告天下。而这个人,莫桑是不会让别人代替的。
她不想,不想自己独活。
哪怕给她这天下,她也不愿。
这突如其来的告白,使得完颜珺一下子有些无措。他有些慌乱,一时之间,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。
眼看效果达到了,元阮阮转头和莫桑说着,“先生,本宫听母后说起过你,本以为以先生的才情,当然也是能够造福一方的人,如今看来,倒是母后看走眼了。”
听到自己的心上人,莫桑神色微动,虽然有些克制,但还是忍不住的问着,“你母后,如何说?”
到底还是在乎的吧,心中微叹,元阮阮说着,“自然是夸赞的,当年在灵鹫谷,还是先生的智谋,最是上乘。只是,”
“只是什么?”莫桑追问着。
话口一转,元阮阮遗憾的说着,“只是没想到,先生为了自己,居然能做出此等背信弃义,卖主求荣的事情来。灵鹫谷待先生可不薄啊,如今,便这样被轻易出卖。若是母后知晓了,就不知道这满腔的怨恨,是否能够化解了。”
心口一紧,莫桑强硬的说着,“长公主说笑了,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幕僚,为皇上政事出谋划策罢了,怎会和灵鹫谷有什么利害关系。”
被否认,元阮阮也不恼,轻笑出声,那悦耳的声音,如同黄鹂一般清脆,但是却也带着秃鹫一般的狠毒,“莫桑先生还当真是有趣呢,俗话说的话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如今的灵鹫谷,怕是已经变天了吧。到时候,即便先生你执掌生杀大权,也换不会母后的谅解的。你知道的,母后最是注重感情了。”
听到这里,莫桑的脸色,顿时苍白如纸。
是了,他光想着折断她的所有羽翼,让自己成为她唯一的后盾。但是却独独忘记了这一点。嘉儿她,最是看重身边的亲人了。
若不然,当初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,施下逆天禁术。
看重莫桑在那边一副思考的模样,她便知道,自己的话,莫桑听进去了。于是便又重新抛下诱饵,诱哄着,“若是先生肯迷途知返,到时候本宫不介意在母后面前,为先生美言两句。虽说不能改变什么,但是到底,也是本宫的一片心意。”
这话说的,很是诚恳了。话说的太满了,反而有些太过于虚情假意。
眼看莫桑低头的神色有些动摇,元帝着急了。一改刚才的轻松,连忙说着,“先生莫要被诓骗了,别忘了,灵鹫谷此刻,怕是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吧。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,可不仅仅是皇姐三言两语的劝说就能平息的了。这世间,唯有权势,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。若是就此作罢,那先生此生,便再无可能了。”
“荒唐!”元阮阮怒斥,“元麟,这世间,唯有真情最能打动人心。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,能满足的了旁的,却无法左右人的情感。莫桑先生是犯下过错不假,但是迷途知返,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机会。若是连一颗悔过的心都没有,那才真的是再无可能了。”
二人争辩着,扰乱了莫桑的心绪。一时之间,他左摇右摆,难以做出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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